這幾天,心浮氣躁,說不上來的鬱悶感覺。

 

越不想承認自己在意某件事、某個人,腦中越是二十四小時重複撥放那些片段。

 

偶爾在校園碰見江碩業,想裝作沒看到他快步閃躲,但步伐較大的他總會迅速逼近寒暄,擋住我的去路

 

「嗨,有課嗎?」

 

從江碩業一如以往的態度研判,顯然這個男人的記性不是很好,對於幾天前誤觸地雷的慘況早已忘個精光。

 

我默不作聲搖頭。

 

「那是要去社辦?」江碩業繼續追問,尚未嗅到那股火藥味。

 

我仍舊默不作聲搖頭,別過身去。

 

「妳要……回家了?」他眉頭深鎖,好像孤注一擲再也擠不出別種猜測。

 

這次我還來不及搖頭,江碩業又開口接續說:

 

「回家休息也好,看妳臉色這麼差,喉嚨一定很痛才會沒辦法說話,要多注意自己身體。」

 

「嗯……」看著江碩業如此溫柔認真的表情,我當下怒氣全消,不自覺對他報以一個淺笑。

 

「真不習慣這樣的妳,好好養病吧,妳還是『搞圍』一點比較像妳!呵~」

 

他開懷大笑,我則立刻沉下臉來。

 

這種感覺就好像開心享用米血或蝦子時,竟然一口嚼到沙子。

 

原來在江碩業眼裡我是那種像麻雀一樣吱吱喳喳的長舌女生?呿~人家也是有內斂的一面好不好!

 

我非常難受,超想潑婦罵街卻只能暫時憋住。

 

為什麼要冒著得內傷的風險隱忍下來呢?因為不巧有位系上教授路過。

 

江碩業他好狗運!這筆帳我姑且先記在牆上!

 

 

傍晚,花店送來一束花,這回真的是一整束,並非一朵。

 

鍾澄還以為是她的花,下樓後才知道空歡喜一場。

 

「周筱芝妳老實招來!究竟是誰送的?」

 

事到如今只好再度把那位虛擬人物搬出來應急,「就……阿宅嘛!」

 

「妳上次不是說你們沒什麼嗎?」

 

「對啊,上次歸上次,這次說不定……喂,東西還來啦!」我試圖把那束花從鍾澄手上奪走,卻被眼明手快的她早一步看穿。

 

「有張卡片耶,搞不好答案就在裡面!」

 

「別鬧了!花可以給妳,卡片快拿來啦!」

 

「嘖,我鍾大美女會將這區區一束花看在眼裡?!當然是卡片比較值得一看囉!」

 

「吼喲~拜託妳還給我,若有任何發展我會第一時間告訴妳的!」

 

像極了哀求母親給糖吃的小孩,我奮力跳也搆不著那高舉在她頭上的卡片。

 

「哈哈……成交!」

 

鍾澄大概也玩累了,把東西放下,退回原位看她的時裝雜誌。

 

確定鍾澄不會再次突襲,我縮在安全的角落,緩緩打開那張歷劫歸來有些微摺痕的卡片,熟悉的字體令我臉頰發燙。

 

To筱芝:

 

雖然妳嫌棄短命的鮮花

雖然妳討厭醜陋的筆跡

我還是要不知好歹送上這份祝福

 

祝妳

        早日康復

By錢太多的人 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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