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那個男的條件怎樣?」提到男人,鍾澄雙眼馬上亮了起來。
「照妳的標準,應該有個八十分吧。」
「是喔!那是騎車還是開車?」
「開車。」
她放下泡麵,激動地捱坐過來,「哦?!那車子呢?是什麼廠牌?」
「這我哪知啊,我又沒在研究。」
「好比說……是英文字M、H、L或是W,還是像個星球啦,還是三個菱形之類的圖形啊。」她煞有其事地積極引導我說出答案。
我努力回想,「嗯……車子整體看起來沒啥質感,標誌好像是隻側身站立的張牙舞爪的老虎吧!」
她驚呼出聲,像看到猛男裸奔般興奮,「側身站立的張牙舞爪的老虎……啊!是獅子才對啦!那一台價格不菲耶!」
「管它老虎還是獅子!重點是我今天超尷尬,明明知道內幕又不能說些什麼。」我懊惱不已,只能一直嘆氣。
「哈,依妳的個性來說,要憋住實在難為妳了。」
「對呀,可是有些事情我還是想不透……」
難以置信,但事實的確是如此,羽楓學姊果真變心了。
在這個自由戀愛的現代社會,變心是不需要理由的,也不需要背負任何責任,感覺不見了,人留著也沒什麼意思,好聚亦好散。
現代人「不在乎天長地久,只在乎曾經擁有」的愛情觀,讓我打了個哆嗦。
※※※
這幾天,我和江碩業碰面得更加頻繁了。
因為他壓傷鍾澄左手的關係,每隔兩天就必須載她去複診,偏偏我那位愛美的室友出門前總喜歡拖拖拉拉,基於人道因素,只好叫他上來等。
「兩個女生一起住的感覺是怎樣?」江碩業隨意在屋內走走看看。
我若沒記錯的話,那是他第二次光臨寒舍;不過他上次修完電腦沒多久,就被我強迫塞進暗無天日的衣櫥裡,所以他對這屋子的陌生是可想而知的。
「就跟住宿舍時沒兩樣啊,討論功課方便,東西共用也省錢。」我答。
他望著鞋櫃上琳瑯滿目的十餘雙鞋,露出不置可否的木然表情,「省錢?那我還真難想像一個獨居女生家裡的壯觀場面。」
雖然常見到江碩業,但我們僅是閒話家常幾句;反觀鍾澄,身為病患的她,有更多時間和這位司機相處,每每吃過飯後才會回來。
我不禁回想,假使那晚的被害人是我該有多好!但讓人困惑不解的是,我內心渴望的加害人會是允翰學長嗎?
有個模糊影子,似乎在我心中漸漸成形,漸漸擴大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