拉開半截抽屜後,我發現他的抽屜和房間一樣,很正常,亂得很正常。

 

雜物中兩個頗眼熟的東西乍現於我眼前。

 

「啊?!你還有喔?」我瞧見兩個未拆封的星沙鑰匙圈安躺在一堆雜物中間。

 

「對啊,當初我一共買了三個,既然妳今天有恩於我,就再送妳一個吧!」

 

「這麼好?那謝啦!」我開心地收下它。

 

「妳千萬要小心保管!這是能送妳的最後一個囉,因為剩下那個是要留給……嗯,一位重要人士。」

 

江碩業的眼神突然變得好認真,認真到有點不像我所認識的那個他。

 

「是喔?我懂了!哈哈……哪個女生那麼倒楣……呃不,是那麼幸運呢?」

 

「還沒出現。」他回答得很乾脆。

 

「這樣啊……那你加油啦!」

 

「妳也是。」

 

我一邊對著他苦笑,一邊將那嶄新的星沙鑰匙圈換上。

 

忽然間,我的手機響了,是鍾澄打來的。原來這位大小姐又忘了帶鑰匙出門,現在被鎖在門外,有家歸不得。

 

「我該走嚕,再遲些回去她又要發脾氣了。」

 

「那麼路上小心,再見。」

 

「嗯!掰掰。」

 

「周筱芝妳等等……」

 

手握門把的我,一臉狐疑地轉頭望向正經八百的他,「還有什麼事嗎?」

 

「我想,我們以後碰面時,是不是能夠……不要再針鋒相對了?坦白說,那樣的相處方式還挺累人的。」

 

「這個啊……嘿嘿,我考慮看看吧!」

 

回家的路上,我一直思索著江碩業對我說的那最後一句話。

 

他舉白旗投降了?是時候該息戰了?沒來由的,我居然有點懷念過去與他的場場激辯。

 

唉!有點變態的想法。我摸摸自己的額頭,莫非我也病了嗎?

 

※※※

 

禮拜一又來臨了,痛苦萬分的日子。

 

仗恃著通識老師請假所以整個上午沒課,我一睡醒就是中午,也忘了去追垃圾車,任憑垃圾桶裡的便當盒恣意發出臭酸的訊號。

 

然而我並不是被垃圾的惡臭給薰醒,而是被鍾澄的刺鼻香水味給嗆醒。

 

「筱芝吶,妳是被睡仙還是無尾熊附身?最近比我還會睡!都已經十二點半了耶!妳下午不是有課?打算翹了嗎?那就陪我去逛街啦。」

 

已著裝完畢的鍾澄,仍立在鏡前比試著今天要穿哪件衣服出門亮相較好;挑選了五六件後,她不滿意地噘著嘴,說出下午的行程安排。

 

「不行,我要去上課,被陳小刀點到沒去可不是鬧著玩的!我不想因為貪玩而落得大四繼續重修的下場!」

 

「好吧,不勉強妳,我找工友載我去囉!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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